我曾经驾驶的“新美洲”,船名与本文无关
因为海洋的环境,海员在与海洋的搏斗中,常常碰到很多诡异的、且不能用唯物的观点去解释事件。所以,海员的生活环境存在很多不能解释的事件时,往往采取回避的态度。
海员在吃鱼的时候,当盆子中的鱼上面部分吃完后,就用筷子将整个鱼骨剔出来,而不是将鱼翻身后再吃。海员在吃鱼的时候绝对不会说“翻过来”的。翻过来的唯心思维就是不吉利的动作。特别是在海洋中航行的船舶,说“翻”是海员不能接受的。替代的文字可以用“划过来”或者“正”过来。饭桌上也有一个吃相的礼仪问题,吃鱼不翻绝对是餐桌文明。
吃鱼不翻身
海员盛饭是不说“盛”的,这“盛”与“沉”是谐音。所以当一位姓“陈”或“范”的船长上船工作时,海员也是忌讳直接叫这位船长“陈船长”或“范船长”的。
长期以来,海员形成了航海习俗是不容擅自篡改的。
海员对“chen、fan、nan、dao”的谐音的文字都是非常谨慎地回避。船名就如人名一样,朗朗上口的船名就会出彩;海员在船上也会有激情和心情舒畅。读起来拗口的船名就会让人感觉不爽,甚至会让人感到沮丧。”
如把船舶起名为“江苏”,这不是暗示船长“将输”?这艘船舶开出去后将会输掉。吉利吗?
朋友说:那还不如把船起名为“浙江”,哦,你看“浙江”的谐音是“折将”!那比“江苏”更不吉利!
所以一些航运公司在造船或买船后总要像为自己的小孩起名一样,必须十分谨慎的。一般都要对起名都要反复求证后,在规避谐音上变得炉火纯青,成为了海员敬畏大海、笃信的航海文化、习俗的行为意识!
能够为新船命名是非常值得自傲的事情。但船长、海员是没有权利为驾驶的船舶起名的,船舶名字是航运企业大佬的长官意志或者个人喜好决定的。
无论如何,为船舶起名还是有规律可循的。起的船舶名字必须漂亮动听,回避隐晦的船名或者带有忌讳的谐音船名。
原本对船舶的名字并不在意,但事实上,因为海员唯心地臆想,往往会导致心理情绪的变化,从而分散工作的关注精力,稍不注意,就会产生疏忽而导致船舶事故。如此,更深信船名对海员的心理上的唯心想法了。
我曾经在船厂接船,但进厂之前这艘船舶却发生了重大火灾,一不小心整个船舶生活区在烈火中永生了,还发生了死亡事故,一艘新船烧的面目全非。虽然是船厂没有按操作规程作业,导致火灾,但当我和接船海员兄弟联想该船船名后,就不得不有了漫无天际的谐音纵深联想了。该船船名为“NANJIN”是一个长江沿岸的大城市,这不是“难进”吗?呵呵,这船名不就是不让我船长、海员进门吗?
“nanjing”轮一把火
当船舶修复后,领导把“难进”改成了“YANGZHOU”!这个船名还是能够接受的,似有“威扬四洲”的激情含义!当我驾驶“YANGZHOU”轮后,为公司开辟了大型集装箱船舶中国南北、国外数十个港口首航任务。至少在我的9个月任期中,没有一宗海事,我也是“额头碰到天花板”交好运了。但初次起名和火灾,影响了该船海员们的心理情绪,在我离开她后,接二连三地发生事故。从唯物主义角度来说,我是在认真谨慎地开船才没有出现意外状况。但6个月后,此船在某退休返聘船长手里因为疏忽,在接班数小时后,刚从码头开出去就把她船撞沉了。呜呼哀哉,晚节不保!
还有一艘姐妹船“NANTONG”,当她第一次首航北方某港时,就与集装箱船舶码头亲密接吻了,激情中用力过猛,把桥吊的腿脚也踩伤了,成为当年公司里一个美丽的传说。我不得不联想起这艘船舶的谐音来:“唉,NANTONG、NANTONG正是难通过啊!”
海员驾船在大洋中航行,最忌讳的就是“风”,在那个混乱的年代,起船名必须符合政治的意义,这不是“疯”了吗?一批船舶都用“风”为起头,作为船名。如“风雷”、“风涛”、“风浪”、“风光”、“风庆”、“风云”等。而这些船舶在投入使用后,都出现了状况。那还不是把这些“姐妹们”弄得风里来雨里去了,大惊失色了?(航海上海员都把船舶定义为女性)
“风”字头的船名
“风雷”还没有出厂,就成为了“冬天里的一把火!”把黄浦江烧得通红。
“风浪”、“风涛”姐妹船投入经营后,一直在风浪中航行,船肋骨被风浪打折,海水浸得浑身上下都是锈迹斑斑!“风涛”轮是我国远洋历史上第一艘全部由女性海员任职的船舶,还是由最著名的女船长孔庆芬把舵,在远洋历史上“风涛”可以记上一笔,算得上善终的船舶。
“风庆”的确风光无限,成为了那个年代最为著名的货船,但结局并不风光。
这下读者明白了吧,船名也是航海文化的外在形式,是海员敬重航海习俗的体现,她的船名好坏会在冥冥之中给予驾驭者一种心灵的沟通,达到和谐的、同舟共济的精神境界。
航海是有风险的。在我国走向海洋强国的征途上,需要从事海洋航运业的人员积极参与航海文化、航海习俗的建立。人们参与航海的同时,还得敬畏大海、敬畏大洋、敬畏航海文化。希望航企的高管们不要因为经济利益至上而忽视航海文化习俗的通常做法。
船员帮 帮船员